(辛小姐專欄) 補補補，越補越沒出息

[咪使辛專欄]

這幾天在追究A女作家那位狼師的傳言飛來飛去，先說，我很尊敬一些老師，不管他出自正規學校體系或是補習班，學生很單純，會崇拜老師是一件完全可理解的事情。

我記得自己從小也是被送進補習班，從父母後腳剛走，學生前腳踏入的是一個介於校園與社會間的灰色地帶，在這裡你看盡人情，班主任對明星學校資優生總會多加噓寒問暖，對三流制服的貨色不屑一顧，在這裡也看遍可笑，例如會有人教你寫作文的技巧是死背抄襲，碰到什麼題目就該怎麼套公式回答，你以為靠讀書才能翻身的八股教育是歷史名詞，現代人一樣演得活色生香。

補習班是一個巨大的異次元空間，有自己的秩序和法律，台上的老師口沫橫飛時你仰望他身後好像泛出金光，還以為天神不過如此吧? 對你乏善可陳的課業成績而言，看補習班老師講課有時更像個看秀的情緒出口，或是一種付錢買贖罪券的希望。

那些我永遠搞不懂的三角函數跟OOXX，老師竟神來一筆就幽默解開，有多少高中女生心中偷偷崇拜著老師，這是當她們對於人生、社會常識、或到底愛情是啥小根本一點概念都沒有的年紀。

所以狼師利用這種權力關係不對等創造出的崇拜，就很容易有第二個第三個…第N個房思琪。(還是有很多好老師，不能一竿子打翻)

只是補習班的宇宙真的太封閉，偶爾你也搞不清楚誰才是這個體制的受害者，荷包滿滿的老師，風騷矯情的班主任，也不過是學生過渡時期小空間的一隅。學生一批又一批，這些人卻永遠在那裡，挺空虛。

不知道過了幾年，高中生可能才會知道世界好大，值得崇拜的人事物竟然遠超過那個小小的灰色空間，補習班變成一個小盒子，考試後就被拋去遠遠的記憶深處，沒事也不想再經過南陽街。

一方面嘴巴說對這種教育型態作噁，另一方面又身體好誠實的覺得慶幸，考上前幾志願或許也跟那段時間像狗一樣的訓練有關?

但那些考試最優秀的人才，出了社會也不見得是最優秀的人。不走創意，害怕犯錯，只會解題，活在框架，不懂獨立思考，有太多的因素也是因為我們成長過程中，為了升學而被迫訓練有素的當奴。很多明星學生離開學校後就黯然失色，人生本來就不只有考試。

只是回想起來我們的青春歲月，泡在補習班時間比家裡房間還多，跟老師相處時間比父母還久，這些時間要是用去別的地方發光發熱、打球露營看小說，找出每個人天賦所長，不知道該有多好? 但父母總給孩子當時他們認為最好的，人生也沒有早知道，整個結構性的問題總得等到長大才明瞭。

還是有些不受教的小女孩，對兒時的填鴨教育可能沒啥初戀樂園，沒啥崇拜，更清楚的是一種交易關係。她們每天都在期待考上飛走的那一天。

圖/網路